Wednesday, August 21, 2013

鬼故事一则 | 永远的旅程

正等待着巴士的到来,向天空望去,尽是一片灰蒙蒙的。头阵阵的刺痛,一旁等待巴士的人们个个都是毫无生气的,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。

不知等待了多久,一辆残旧的巴士才慢慢地向着我们的方向驶来。乘客也都慢慢的走上车去。夹杂在人群中的我也很自然地跟着上去。

这巴士是前后两个门的。前面的门紧闭着,我们唯有从中间的门上去。巴士是比较旧式的,前方左右两排的座位都是并排向前的,后面排的则是面对面靠着巴士坐的。上到巴士,头更加的刺痛,我随便找了个中间的位子,就坐了下来。

巴士走了很久,两旁的景色却依旧是零零散散的树木,前面是无穷无尽的道路,而且出奇的直,就好像延伸到另一个世界似的。当我把目光望向后方时,巴士后方两三位的乘客面对面而坐,目光却是如此的空洞,就像整个眼窝里都被挖空似的。我有些毛骨悚然,唯有把目光继续向后延伸,害怕乘客们会突然的望向我。巴士的尾段是一片触顶的玻璃窗,因为许久没有清理而显得模糊不清,甚至还能看到青苔在玻璃窗上。

此时头依稀的阵阵疼痛,我微微向前的把头靠在前方的扶手上,希望这样会好一些。但头脑还是一片的空白,就像刚睡醒似的,浑浑浊浊地。正当我想着我登上这巴士的原因时,我听到了声音。这是我上巴士以来,除了风声,引擎声和偶尔传来的轮胎摩擦车身的声音外,唯一听到巴士上乘客的声音。“吧吧吧,吧吧。。。”我望向声音的来源,是我右前方乘客的声音,虽然我是音乐白痴,但是综合我仅存的音乐细胞,还是听得出她在哼着一首曲子。很柔和缓慢的声音,再看看她,蓄着一头长发,穿着一身白色短袖的衣服和及膝的裙子,跟这残旧的巴士和其他呆滞的乘客形成强烈对比。从我的方向望去,看着她望向窗外,想必她也是望向窗外重复又重复的景色,但毕竟比起巴士内死气沉沉地景色来得悦目多了。望向她拨弄头发的手,是异常的白皙,细心一看,她手腕上还有一条条红色的疤痕,是旧伤疤吧。

就在这时候,巴士摇晃了一下下,我心想这该死的小石头。那女生也晃了一晃,嗯,有点不自然的摇晃。意想不到的,她慢慢地望向我的方向,虽然我稍微把目光移开,还是看到她可爱精致的五官,但脸色就是稍微的惨白了些。当我再次望向她时,她微微的抖动嘴唇,也是那么的不自然。直觉告诉我,她在对我说话,可能是旧式巴士引擎太吵,我听不到她的说话声。我举起手示意她再说一遍。

“你不应该上这巴士!”

我全身鸡皮疙瘩,并不是她声音大声到把我吓着。而是她嘴唇在动,声音却是从我身后传来的,就像有人在你背后而且是耳朵旁高声说话。

“你不应该上这巴士!你不应该上这巴士!。。。”

她重复着,我更加的惊慌,她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温柔文静,但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却是如此的赫斯底里!刹那间,巴士剧烈的摇晃,我撞向前方座椅的把手,眼前一片黑。

头一阵刺痛把我给惊醒,前方座位上的女子不见了,也没有了那赫斯底里的声音,一切恢复了平静。原来是场梦,看来巴士和乘客所衍生的气氛让我发了一场噩梦。我看着湿透的手心,有点不知觉的傻笑了。

此时的我稍微精神了,想想或许我可以询问巴士司机目的地。我记得我是朝着回家的路上,但是我是驾着自己的车,怎么上了巴士呢?不管了,头还是微微的刺痛,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慢慢地向前方走去,幸亏巴士不是摇晃得很厉害,否则我是寸步难行。

快到前方时,巴士突然剧烈摇晃,一失足,我摔个四脚朝天。我的天啊,这未免太丢脸了吧。我赶紧握着扶手,也不管膝盖摔着的疼痛,爬了起来,目光也尽量避开巴士上的乘客,深怕看到他们蒙嘴偷笑的样子。我边望向司机边说:“没事,没事。”免得他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。

不看还好,一看真的快把我吓晕了!根本没有所谓的巴士司机,连那驾驶盘,座椅什么的,都没有。这太超出常识了吧!巴士前方除了那偌大的挡风玻璃窗跟左右两旁的门外,什么都没有。这次我真的惊慌得喊了一声“啊!”,整个人跌坐在角落边。望向乘客,同样的空洞表情更让我害怕。这一切是那么的不正常!

巴士依旧的行驶着,我勉强的站了起来,脑海里只想着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,我用力的拍打巴士的门。对着乘客高声大喊:“让我离开这里!”但是,乘客们还是保留那空洞的表情。

他们的沉默促使我更加的怒火中烧,无法再保持理性的我,誓要问出一个答案,我冲向其中一位前排的大叔,奋力的摇晃他,希望他能回应我些什么的。触碰他的身体,脑海里的第一个感觉是僵硬,就算隔着他的衣服,我还是能感觉到那冰冷的身躯,那简直就是死人的身体吧!

我高声大喊的质问他,但是不一会儿,我就放弃了。他始终都没有把目光望向我,只是依旧死死地望向着前方。

我瘫坐在巴士地板上,头又忽然间的刺痛了,惠珊,惠珊这名字出现在我脑海里。她,她是谁呢?我无法再去思考。我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辆巴士。

我疯狂地把拳头挥向窗口,希望它会出现裂痕,哪怕是一点点。至少,让我看到那一丝丝的希望也好。当然,这一切都不如我所愿。

乘客依旧空洞的表情,巴士依旧的行驶着。我也累了,放下的双手却没有流出任何血液或红肿,更加没有任何的疼痛感。我想,我是不是死了?经过这一切,我想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。

我瘫坐在椅子上。望向窗外的景色,我回想起刚才的名字,惠珊。她,啊,她就是我梦境里的那白衣女生。那么,白衣女生又是谁呢?

头还是一阵的疼痛,我有点睏了。巴士的目的地是哪?我又怎么会上这趟巴士呢?一切都无所谓了。我已经无法保持我的理性了。随便吧。

我会像其它乘客那样吧?我不懂。

巴士依旧的行驶着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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